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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 俪 人 2018年第4期 总 编 辑:徐曦琳 社 长:郝英杰 主 编:刘志成 常务副主编:毕书杰 副 主 编:李小鹏 孙 荣 祁建青 梅雨墨 王万里 九曲黄河 肖 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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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低处的纯真年代 文/李成虎 2018年05 1 星期二 农历三月十七 戊戌年 【狗年】 金牛座 宜 纳 采 开 光 求 医 治 病 动 土 忌 嫁 娶 开 市 安 葬 我走在马阴山的峡谷里, 感觉到了人的渺小。特 别是人在低处, 别说与这大自然相比, 单就你所处的 人与人相比, 差别就有天壤之别。说真的, 我在低处 保持一颗纯真的心, 在小镇待了三十年 (按岁数是五 十年, 但前二十年我一直上学, 所以这里指的是参加 工作以后) , 我感觉我像一棵树, 我的根已经一节一节 地扎在这的泥土里了。 三十年前, 我毅然决然地来到生我养我的故乡。 我萌生的第一个念头, 我在这里能有所建树吗?我感 觉当时的自己就像天空中飘舞的雪花, 一瓣一瓣无声 无息地、 不被世人所知地融进泥土里。我记得自己站 在马阴山下, 路过拉干水库高高的山坡上, 望着四周 茫茫的山地, 我敬畏眼前的自然景观: 人, 一个个体的 人, 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和无奈啊! 我从小喜欢绘画, 高中的时候开始写日记。参加 工作后将绘画 “放大” , 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特别是我 喜欢临摹 《芥子园画传》 、 人体素描、 花鸟虫草等等。 画了一大堆, 也获得过省、 地、 县级奖, 结果被认真过 头的领导误认为 “不务正业” , 一气之下, 我只保留了 特别喜欢的 《芥子园画传》 一套, 其余的成了冬天里的 一把火——焚了 (这就是我后来为什么对别人的书 法、 美术、 摄影 “评头论足” , 敢写评论的基础所在) 。 为了证明给领导看, 我开始写与我工作有关的财经文 章, 结果写了近十年, 也得过省级国家级的奖日记也 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那时我除了工作的感悟, 还将自 己绘画的体会和恋爱的情语, 洋洋洒洒地写了七八 本。恋爱谈的不少, 我看上了别人, 别人因我穷而看 不上我。我看不上的, 追我烦而拒之。一路谈来情话 说了不少, 也写下了不少, 这日记自然也都与初期的 恋爱有关。日记不再是一种记录生活琐事的流水簿, 而成了展示自己隐秘的绝好蓝本。只是由于母亲苦 逼, 恋爱恰又遭了变故, 一气之下, 我草草与现在的爱 人结了婚。婚后爱人虽温柔体贴, 但容不得我与别人 藕断丝连。于是, 在一场吵架中, 这几本日记又成了 “罪证” , 为了毁证, 我在秋天的一个晚上, 将日记焚了 (不, 只是将谈恋爱的一部分撕了、 焚了) 。然后, 我把 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 (包括写日记、 反省自己) , 也许 积累了一定的人生经验, 或者说感悟。我发现文学比 财经类文章更适宜我。 “风吹竹雨打萍, 疑是民间疾苦 声。 ” 我不仅有对屈原、 李白、 杜甫、 鲁迅的仰慕与追 随, 而且对周作人的清淡平和、 许地山的睿智自然、 丰 子恺的细腻亲切、 冰心的典雅飘逸、 海明威的冷峻、 伏 尔泰的咏叹、 川端康成的精美敬佩和揣摩! “怅望千秋 一洒泪, 萧条异代不同时” 。这些先贤忧国忧民的胸 襟和深沉、 浓郁的爱国主义情怀, 敏于任事、 以天下为 己任的知识分子的使命感和担当意识, 使我 热血喷涌、 情怀激荡。自然, 创办了小报 《荒 原春》 , 出了几本书, 获得几个奖项, 加入中国 作 协 , 得 过 仰 慕 号 称 文 坛 上 的 “黄 埔 军 校” ——鲁迅文学院深造。回来后又 “借鸡生 蛋、 借梯上楼” 的方式, 将报纸改成杂志, 并成 立了文联, 算是添补了我所处的低处的文学 空白。所有这一切, 诚如 《庄子 · 逍遥游》 中有 言: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 则其负大舟也无 力” , “风之积也不厚, 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 这 就是我三十载深藏厚积的产物。 西部散文选刊 05
写到这里, 想起了杜甫的两句诗: “毫发无遗憾, 波澜独老成。 ” 后一句, 当之无愧。当然, 若说 “毫发无 遗憾” 就未必然了, 作品确实还存在着诸多可以改进、 可以探讨的方面。这是一段让人疲惫的岁月, 我和我 的爱情以及理想和生命被现实的存在镀上金子, 在漆 黑的夜里发出微弱的光芒。在孤独里、 在幻想里, 我 们一起写下那些语言, 忘却青春背后的疼痛。鲁迅说 过, 没有悲哀和思索的地方, 就没有文学。创作中, 既 要立足传统与现代, 又把故乡的艺术兼融并举。又要 “持正崇高, 抱朴见真” , 这是我崇尚的艺术之魂。至 于 “苍茫之意, 纯真之气” , 那则是我追随的艺术风 范。倘若认为, 作家既是精英, 思想就会一律变得万 分崇高, 纯而又纯, 像雪一样晶莹透亮, 那就错了。作 家也生活于现实社会之中, 既不可能超越于当今的社 会权力和利益关系, 也不可能沾染上历史积淀的各种 污垢。因而, 作家自然也是各种各样的。我们之间出 现的矛盾和冲突, 也必然会在某种程度上反映社会的 矛盾和冲突。正因此, 办报刊时所写的 “碎笔” 存在的 矛盾和问题, 也就有了相当的普遍性和社会典型意 义。 三十年了, 我个人感觉, 我是 “纯真” 的, 是人在低 处的 “纯真年代” 。当然, 这个 “纯真年代” 不是韩剧的 “纯真年代” 。韩剧的 “纯真年代” 是泰锡与明修从小 一起长大的哥儿们, 芝薇因转学而转变为他们的同班 同学, 三人是好友, 明修向芝薇告白, 但是芝薇暗恋泰 锡, 三人的友情受到考验……爱情剧纯真中含有不纯 真。而我的纯真呢?说穿了是 “一个人的梦想” 、 “一 个人的乌托邦” 、 “一个人的圣经” 、 “一个人的战争” 、 “一个人的交谈” 的文学梦。更何况, 为这文学梦, 我 的 “碎笔” 伴随着 《荒原春》 报刊和杂志的时间缝隙, 走 过了二十年, 我也觉得这二十年更是 “纯真年代” , 如 同一棵绿树一样生长起来的。滚滚的风雷声中, 春雨 细密柔顺甚至甜蜜, 抛洒在低层的生活细节里。而 且, 我也到了 “知天命” 的年龄, 虽褪去了青涩, 但还有 一颗 “青春的心” 和杂志一样, 心与这低处已经牢牢联 系在一起了。 这难道不是 “纯真年代” ? 人在低处, 话语是纯真的。山里的太阳, 把我的 脸晒黑了; 沟里的风, 把我的皱纹刷得更深了。我的 话语里, 渗透了这里的方言俗语; 我的思想也就渐渐 地深刻起来, 精神慢慢硬朗起来了。尽管这里某些人 的话语中, 还夹杂着一股“火药”的气味,但这是 “一个人的战争”之后的“火药”啊,是促我前行、 逼我奋进的“火药” ;尽管某些人用狼犬阴柔的目 光, 谈论着这杂志和文学。或者说, 有些话语, 像高原 的风一样, 透着一种硬度, 但这是一种力量的象征。 如节气 “严寒与大寒并肩,冷风与冷雨缠绵” 。还有 撕裂般一声声的春雷,就是一次次的力与力的碰 撞,而产生的一次次的轰鸣。当然, 这就是对我话语 纯真的贺礼。 人在低处, 工作是认真的。 “位卑未敢忘忧国” , 我 在低处, 我渺小的像一棵幼年的杈树, 世界完全没被 雨水笼罩或者包裹, 也没有因为喜欢文学而忘记了工 作。 “工作是美丽的” , 在低处, 我保持着一颗简单的 心, 我把什么事情想的看的都简单。如此, 自己也轻 松了许多。在低处了, 我知道角色在变, 原来昂着的 头不低下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原来说话嗓门的调 子也越来越提高分贝了。但有一点是不一样了, 那就 是原来走路还不够快, 现在真是越来越快了, 工作做 得越来越认真了, 得到同行和上级的肯定越来越多 了。 人在低处, 意志是纯真的。我有过艰难。有泪水 横流的时候, 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有委屈无语的时候, 有愁肠百结的时候, 有孤立无助的时候。但时间长 了, 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孤独的狼, 就像当初的时候, 我 毅然决然创办了 《巴燕春苑》 , 然后又毅然决然地把 《巴燕春苑》 改成 《荒原春》 , 目的就是拓荒的意思。那 时, 我的脑海中总会出现一片荒原, 有一只狼在荒原 上奔跑, 有一片春的绿洲在眼前出现。在许多时候, 这只狼冒风雪奔突, 露出一双狠劲的目光, 寻找文学 发展的 “猎物” 。在这只狼奔跑的过程里, 也有四季的 更替, 美好或不美好的景色和天气。只是有些人不晓 得的。于无声处响春雷。自然, 这春雷曾经浩荡的荒 原大地滚过, 而且滚得有声有色。显然, 这只狼越跑 越远了, 最后只剩下空寂的望不到边际的荒原, 生处 一片片绿洲。这如同我们空旷而寡淡的人生, 吸取了 一定的精神食粮一样。但是, 只要有一道闪电再次划 亮天空, 只要有一声春雷再次敲撼大地, 那么荒原上 “疾风知劲草” 的美丽将再次如期而至。大山里的野 草, 经历风雨霜雪习惯了, 也就自然了。反而更坚强 西部散文选刊 06
生的人远比死的人更须要慈善。 ——阿诺德 了, 感觉每一个细胞里都仿佛渗透了钙的基因啊! 人在低处, 思想是纯真的。在低处, 我真的体会 到了有人所说的—— “生命皆如苇草, 惟有人是能思 想的苇草” 。然而思想的价值不仅在于开辟了理性的 价值, 更重要的是: “流水之声可以养耳, 青禾绿草可 以养目, 观书译理可以养心。 ” 因此, 没有书的日子常 常会使心灵蒙尘, 渐渐消失的读书热情会使心灵的肌 肤起皱。有时, 在这样的一个春天里, 还有丝丝的寒 意, 那些雨水会被斜风吹进屋檐, 打湿我的脸和衣 衫。但是, 寒意并不是寒冷, 我没有觉得冷, 我只会觉 得清新。风能吹进骨头, 雨会打湿心尖。也许, 现实 中的人们太忙碌于现实, 太驰骛于外界。自然, 我也 有疲倦的时候, 此时书和杂志, 便是我心灵最佳的栖 息之所。 人在低处, 用纯真的心, 更能体会世象。昨天, 忽 然有熟人问我: 升官了吗?我说没有。我说原来的友 人还记得我吗?他说: 你升官人家追着问你哩, 你没 有升官, 人家与你说话, 都嫌得费唾沫呢!是啊, 当 官, 在低处, 最大的人生价值的体现。假如, 你当官, 那怕是皮股的股长, 人家会敬你三分。至于你是文 人, 那就是骚客, 离 “骚板” , 仅是一步之遥!这就是低 处的世象, 但世象归世象, 我却不这样看。人在世俗 中生活, 不实际了也不行, 但太实际了这活人的意义, 做人的价值未必就大了。为了将做人的价值放大, 我 有意为 《荒原春》 的 “春” 字在封面设计时放大, 把 “荒 原” 二字一年年地变小, 然后镶在 “春” 字里。自然, 随 着 “春” 的到来, 蛙虫的鸣叫, 虫蛇出洞, 万物复苏, 植 物的嫩芽在日光之下疯狂地生长, 嗞嗞有声。我并 非胡乱地想。的确, 在这无数的时刻, 我想我成不了 诗人, 但不妨碍我有一颗诗心。 人, 之所以为人, 毕竟是有智慧有思想有追求的 高级动物, 太实际了。没有业绩是小事情, 离栽跟头 的日子、 离当悲剧的日子不远, 可是大事情。 人, 毕竟生活在物质、 精神、 文化三种阶层里。一 味迷恋于物质世界, 迷恋权钱色, 这精神世界迟早会 出乱子的。是啊, 物质世界假如没有精神世界、 文化 世界的参与, 那么用金钱获得权利和性, 用权利获取 金钱和性, 用性获取金钱和权力, 这社会也就乱的一 塌糊涂了。我想, 就像一只没有方向的蚂蚁, 随即会 开始改变命运的, 会陷入了重重的危机中。 人在低处了, 精神世界、 文化世界不能在低处。 仰望星空, 那里有许多先辈大师闪烁着 “真、 善、 美” 的 光芒, 穿过时间的浓云, 吸引着一代代人的目光。鲁 迅和卡夫卡就是其中的俩位。就像鲁迅所说的那样: “没有思索和悲哀的地方, 就不会有文学” , 文学家 “对 社会永远是不满足的, 所感受的永远是痛苦, 所看到 的永远是缺点” 。鲁迅的许多作品其实并没有什么崇 高的英雄人物, 但却有一种深沉的内在崇高力量牢牢 抓住我, 使我不得不为之倾倒。卡夫卡说: “很多人把 作家写成一个脚踏大地、 头顶青天的伟人。事实上, 作家总要比社会上的普通人小得多, 弱得多。因此, 他对人世间生活的艰辛比其他人感受的更深切、 更强 烈。对他本人来说, 他的歌唱只是一种呼喊。艺术对 艺术家来说是一种痛苦, 通过这个痛苦, 他使自己得 到解放, 去忍受新的痛苦。 ” 显然, 就我而言, 称不上作 家。但这 《荒原春》 办报一次风雨, 一次办报, 就是 “去 忍受新的痛苦” 。诚然, 我还是 “痛, 并快乐着” 。所 以, 我还是奉劝自己, 就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不断 地展示内心世界的丰富内涵, 给沉闷的空气以清新, 每日拭亮一个太阳, 用大自然的琴弦, 奏响自己喜爱 的心曲。关于卡夫卡的这段话及后面的感想, 是 2002年1月26日的日记所写, 我在这里之所以引用, 因为我想, 这种力量来自作家自身的人格。正是这种 作家人格的魅力影响着并在一定条件下决定着艺术 的永恒魅力。如果说文学是一个生命物的话, 它是有 气数的,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文学生命健健康康, 它存 在的每一天都可以活得很健康, 就像一个人的生命一 样。干了一点事情, 说明我还在追求着。我不仅没有 完全被世俗所风化所消失, 而且以昂扬的虎 狼的气势前行着。这应该是最大的收获了。 人在低处, 纯真的心, 也羡慕高处啊!其 实, 低处、 高处都一样。不一样的是看你干什 么事情, 干的事情意义价值如何?因此重要 的是干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因为毕竟人的 生命很短暂。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体系的 价值在于揭示了生命现象的真相, 作为现象 来看人的生存全部的事实是虚无的。 “快乐常 常不是如我们想象般的快乐, 而痛苦常常是 超出我们想象的痛苦” 。一切都终将过去, 没 有任何作为 “现在” 的东西停留。我现在只想 西部散文选刊 07
改动一下我所尊敬的诗人叶芝的诗句: “理想, 在头顶 上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脸庞。 ” 是的, 我们不少同龄人的理想都是处于这样的状态。我也 恨自己不争气。但工作绑着我, 使我像个陀螺, 停不 下来, 我生来不是那种很刚烈的性格, 不能挥剑斩掉 这个职业, 然后绝尘而去……正是这种不离不弃, 让 我辗转于财政与文学之间。在财政财务方面我干了 很多工作, 也写了很多文章, 发表在国内各类重点刊 物上。可以说, 足够出一本书, 但财政具有时效性、 阶 段性、 界限性。加之改革开放前后所写的文章内容自 相矛盾和人在低处的缘故, 出书既没有高屋建瓴的指 导意义, 更没有典型示范的实际意义。因而我原计划 出一本财政财务方面书的念头打消了, 这就是我现在 为什么要写长篇小说 《财政人辞典》 的缘由。显然在 文学方面与财政财务就不同了, 即便是过去写的文 章, 若改头换面去发表, 也未尝不可。因此, 我在这里 有必要说明, 这本集子里所收的好几篇文章, 曾在其 它散文随笔集里收录过, 但在这里又出现并非重复, 而是为了保持和保留这些 “年份” 和 “碎笔” 的完整性, 故而特意收录在一起。 既然如此, 基层工作也好, 人在低处也好, 哀也 好, 喜也好, 一切释然。我的人生, 总有一些生活的细 节, 需要用来作为插叙。但我始终相信, 包括像这样 的人, 都热爱着低处和文学, 如同我也热爱着故乡和 文学。这一个共同的爱好, 如此美好。美好得让我闭 上眼, 回想一下渐渐远去的青春, 以及在大地上行走 的青春印记, 回想一下所有在 《荒原春》 上曾经发生过 的人和事。令我坚定信念, 举起生命的旗帜, 昂起激 情的头颅, 迈开行进的步伐, 扔掉世俗的腰带, 不断地 亮出生命的精彩来。 是的, 如果春天的雨声被收住, 天空缓慢放晴, 地 气开始在太阳光之下上升, 《荒原春》 精神世界, 虚幻 而又真切地会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所以, 我还是始终 认为, 人虽然在低处, 但志不能低、 梦想不能低、 精神 世界不能低。人可以最渺小, 但事情不能渺小, 纯真 不能渺小, 价值不能渺小, 追求不能渺小, 精神不能渺 小, 品位不能渺小, 成果不能渺小。这人在世上来一 回, 这官不做, 但做人一回, 不也光彩照人嘛! 人在低处, 成绩不在低处。在无数纯真的年代 里, 有杂志伴随、 有文学伴随, 此生足也。 ——选自随笔集 《时间缝隙里的碎笔》 的后记 《中 国文联出版社》 出版 亿昌博物馆收藏品 西部散文选刊 08
2018年05 2 宜 祭 祀 开 市 安 床 启 攒 安 葬 忌 嫁 娶 动 土 破 土 星期三 农历三月十七 戊戌年 【狗年】 金牛座 在陕北, 有 “铜吴堡, 铁葭州, 生铁铸的绥德州” 之 说。 “铜吴堡” , 说的是吴堡县, 不是说吴堡县产铜, 而 是说吴堡县城固若金汤, 像个铜疙瘩。当然, 这个 “铜 疙瘩” , 不是指今天的吴堡县城, 而是指吴堡老城, 也 叫吴堡石城。 吴堡石城坐落在一座石山之巅, 东西南北有四道 城门, 分别叫作 “闻涛” “明溪” “重巽” “望泽” , 城门洞 现在依然有模有样, 只是不见了当年的木门。主城南 面, 有一瓮城, 城门上镶嵌一块石匾, 匾上 “石城” 二字 依稀可见。 石城的大部分都是石砌窑洞式建筑, 只有被毁的 县衙大堂、 文庙以及文昌阁等少数建筑为砖木结构。 石头城, 就是一城石头: 城墙是石头的, 城门是石头 的; 城里的道路是石头的, 家户的院墙是石头的, 窑洞 是石头的, 窗台是石头的; 碾磨是石头的, 猪槽驴圈是 石头的, 院子里的桌桌凳凳也是石头的。石头和窑 洞, 是吴堡石城的两大标签。 石头城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这里曾经设有县衙、 捕署、 大堂、 监狱和各种庙宇、 祠堂、 楼阁、 牌坊, 可惜 都已被毁。石城内有一条商业街, 街道两旁是两排石 窑洞, 曾经分布着几十家店铺, 可谓商贾云集, 一派繁 华景象。走在这条街上, 望着那些断壁残垣的石窑 洞, 你尽可以展开想象, 猜一猜, 当初哪一孔是客栈, 哪一孔是饭馆, 哪一孔是茶舍, 哪一孔是杂货铺子。 1936年, 当时的吴堡县政府出于政治和军事的需要, 放弃石城, 石城就变成了一个叫作 “城里村” 的行政 村。 “城里村” 目前保存较完整的有四十多个院落、 二 百二十多孔窑洞, 大部分是明清时期的石头建筑。 2000年的时候, “城里村” 还有十八户人家, 三十五口 人。后来, 去世的去世, 搬迁的搬迁, 人去窑空, 到处 是塌墙烂院, 杂草丛生, 遍地的枣树自生自灭, 无人问 津。有的窑洞里还可以看到被主人遗弃的破水瓮和 裱在墙上的旧报纸, 烟火早已散尽, 一片荒凉。现在, “城里村” 只有一户人家, 是一对再婚的老夫妻, 被人 们称为石城最后的守望者。女主人托人用生铁铸了 一只大钟, 挂在城里的树杈上, 偶尔用枣木棍子敲几 下, 钟声嗡嗡地响起, 石城便越发显得寂静了。倒是 县文化局在老人大门外悬挂的一块 “石城接待站” 的 牌子, 让这个小院多了几分生气。游人路过, 会不经 意间走进这个小院,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人拉一阵 话, 合一个影, 若有所思, 然后与这对步履蹒跚的老人 告别。再过些年头, 即便他们有机会回到石城, 回到 这个小院, 也不知能不能再见到这对老夫妻。 千年石城弥漫着浓浓的文化气息。在中国女人 普遍缠足的年代, 石城就创办了一所女子学校。为了 鼓励女子上学, 学校免收学费, 免费供应纸张, 还给首 届的每位学生颁发了一枚铜坯镀银的入学奖章, 奖章 的正反两面分别铸有 “吴堡第一届女子入学奖章” 和 “文明进化” 的字样。石城南大街东侧, 有一个古朴典 雅的四合院, 原为兴文书院, 1815 年, 由知县张履程 所创建, 至今已经历了二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城南一 古寺下面, 原有一处流觞池, 旧时每逢农历三月三, 城 里的文人墨客便聚会于此, 作诗助兴。有此 “笔会” , 流觞池的水也多了几分书香味。文庙, 自古以来是儒 家文化的象征。石城的文庙建于距今七百年前的元 朝, 占地三千二百平方米。2012年, 有人在兴文书院 窑洞的墙壁上发现了一块文庙的 “下马碑” , 上书 “文 武官员军民人等至此下马” , 此地的崇文重礼之风可 见一斑。 我曾看过石城的一段航拍视频。乍一看, 石城就 是一枚巨大的阳刻藏书印, 蜿蜒的城墙呈现出不规则 的椭圆形, 是藏书印的边框, 城里的建筑就是藏书印 里的文字。再细看, 又有了新发现, 石城边的 石山太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而石城则像 极了老人头上的一顶大礼帽。 吴堡千年石城像隐秘的精神贵族, 不动 声色地藏在陕北高原的褶皱里, 不事张扬, 却 暗香浮动。我在石城管理所看到一位作家留 下的墨宝: “千年石头城, 人去城已空。荒草 掩石墙, 枣树正青青。 ” 从中可见作家的忧 伤。而石城的魅力, 也正在于繁华落尽的沧 桑和我们面对沧桑的那一份忧伤。 ——选自 《光明日报》 2016年12月16日 千年石城 文/李光泽 西部散文选刊 09
告别天祝县城华藏寺, 东南行, 驶上天景公路。 天景者, 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至白银市景泰县。 黑色的柏油刚刚漆过路面, 路面上跳跃着一种初 生初见的欣喜和欢快。白色的交通指示线, 没有一点 点倦意, 神采飞扬。道路两侧, 一块块指示着通向 “互助” “景泰” “古浪” 的蓝色路牌在阳光下异常醒目。新修 的藏式风格的民居, 安详地落在大路两侧, 或远或近。 这是一条新修的公路。是一条可通向青海、 景 泰、 古浪、 凉州的交通大道。 这是一条历史的古道。史书上名之为 “ 松山古道 ” 。 起初是山, 低矮而局促。仄逼处, 公路劈山而过, 路就紧紧地夹在两山之间。之后, 便是宽阔无垠的戈 壁滩。严格地说, 应该叫草原。但是, 在普通人的眼 里, 没有草的草原和戈壁滩实在没有什么两样。你要 知道, 这儿叫松山滩草原。 十多年前, 我曾经来过这里。好像也是秋草黄的 时候, 空旷无垠的土地上, 一片片土黄色的衰草摇曳 在阳光下, 呈现出 “天苍苍, 野茫茫” 的景象。在我的 印象里, 这是一片沉寂的土地, 了无生机。 后来接触到凉州历史, 接触到大明边墙。知道在 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一场松山战役, 诞生有一座叫 松山的古城。书籍上还记载说, 自汉以来, 这里有一 条松山古道。但是一直无缘前往。 后来撰写 《长河奔大漠》 , 数次沿着大靖河溯源而 上, 站立在大靖河水库的山头, 一次次畅想曾经的白 山戍故城, 畅想与故城关联的远方的道路和城池。因 为在大地为盘、 城为据点的天地大棋局中, 没有一座 城池是孤立的存在, 一条条路道连接起了彼此的欲望 和念想。白山古旧迹已不在, 山头风高勒马看。我知 道, 在山的那一边, 有一座松山古城; 在山的另一方, 还有曾经名列武威郡下的媪围、 鹯阴古城, 还有永泰 故城等一座座寄托着希望与平安的城池。它们, 在这 里彼此构成犄角之势, 共同守卫着这片土地的安全与 富庶。可惜, 因为地缘, 亦未成行。 再到后来, 撰写 《青山横白郭》 , 关注起山口、 关口 与城池的因缘。两年前的那个秋天, 踏着昔日 “丝绸 之路” 的古道, 从凉州出发, 经过大靖, 到达景泰五佛 寺, 然后穿越哈思山, 走过靖远, 走马观花了黄河在白 银大地上的一个个古渡口。站立五方沿寺渡口, 向西 眺望, 沿着一条历史的古道延伸而去, 松山, 那座隐没 在草原戈壁或青山松林中的古城, 宛如海市蜃楼般地 强烈闪现在眼前, 熟悉而陌生。 《秦边纪略》 中说, 松山 “左拥兰、 靖, 右护凉、 古, 前逼庄浪, 两河则腹心, 甘镇则咽喉, 山以西为扒沙 (今古浪大靖)为凉屯地, 山以东芦塘(今景泰)为靖膏 地, 山以南隆答、 石炭以至红井皆庄浪(今永登)屯牧 之地” 。打开地图, 或者草草在白纸上画一张简图, 你 就会明白, 这是怎样的一个地理位置。将其放置在河 西的大格局中, 放置在古代 “丝绸之路” 的路政格局 中, 你就更会明白, 这里何其重要。胸中藏丘壑, 沙场 去点兵。一个成熟的政治家, 或者一个精明的军事 家, 不会不在苍茫的丛林间迅速去锁定这样的点。只 要控制了松山, 就可割断青海和河套、 河西与河东、 凉 州与景泰之间的联系。 据点如此, 道路更是如此。可惜, 我们对熟视无 睹者已经习惯, 我们对历史的记忆从来都是异常的平 静。诸多的史料上对松山只有匆匆的几笔。实际上, 松山自汉武时就已驻牧开垦, 成为通往河西的一条便 道。即从永登穿过中堡的石灰峡, 从松山到景泰或古 浪西进, 史书称这条路为 “松山古道” 。 透过历史断裂的记载, 在史料的铺陈中展开文学 的想象, 寻觅历史的点点星火, 这一条古道迅即变得 古道悠悠 文/徐永盛 西部散文选刊 10
沸腾而热烈。 据 《西夏地图》 显示, 党项铁骑向西扩张始于银 川, 经过中卫, 沿着腾格里沙漠南椽行进。西夏军占 领景泰后, 兵分三路向西进军。西北路攻占凉州, 继 而占领河西地区; 西路翻越松山, 攻占天祝县境, 继而 越过大通河, 向着青海进发。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因身在此山中。 ” 跳出松山 看松山, 这是一条多么重要的通道! 在这条通道上, 天汉的雄风掠过多久?五凉的烟 云缭绕了多久?大唐的狼烟笼罩了多久?蒙元的铁 蹄铮鸣了多久?在直至大明帝国的时代, 匈奴、 羌蕃、 党项、 蒙古, 包括鲜卑, 包括粟特, 又有多少不同种族 不同肤色不同口音的人们走过这片土地?乃至历史 再往前延, 在那史前时期, 这片土地又繁衍着多少生 灵, 这条古道上又前赴后继着多少的希望? 白云千载空悠悠。可惜千年的一场朔风吹过, 这 里只留下千年的孤独, 和迷幻中的单纯。 2017 年 5 月, 时令虽已进入立夏, 但山区的天气 依然寒冷。在风雨交夹的夜色中, 我们穿行在历史的 松山道上, 四野苍茫。我知道, 由此前往, 可到达古浪 县的横梁、 干城、 大靖, 然后通过十条公路或甘肃省道 308 线, 便可到达古浪。但是, 我们的联络人员非常 模糊地告诉我们, 没有走过那条道, 不知道能否走 通。风雪夜中留遗憾, 只好顶着风雪, 告别松山草原, 返程而归。 “纸上得来终觉浅, 欲知此事须躬行。 ” 在这个凛 冽的冬日, 再次走进松山滩。我谢绝了一切的热情挽 留, 穿行松山滩, 前往古浪或景泰的方向, 去激活想象 世界里重复了无数次的松山古道。 松山无山, 松山无松, 这是松山一直留下的困 惑。走出松山古城, 向着东北方向出发, 这是一个全 新的空间和地理概念。起初的道路, 在平川草原上率 性延展, 视线开阔, 极目可触天极。渐渐行去, 开始出 现了连绵的山峦, 或庞大或矮小, 或峻峭或匍匐, 山势 各异, 奇峰罗列。随之, 道路在山峦间开始了 “之” 字 形的盘旋。陡急处, 峰回路转, 令人眩惊。 山高路远, 日晕人困。正在即将出现困倦的那一 刹那, 一道独特的风景映入眼帘。车子在山道上前 行, 山道左右, 错落的山峰呈现着错落的倒写 “八” 字, 近处的是实景, 远处的仿佛是渲染。构成一幅极具诗 意的青山画图。而最为叫绝的是, 在那倒写的 “八” 字 上端, 一排排疏密相间的苍松挺立其上, 深黛浓绿。 远远观之, 宛如列队的士兵, 站哨在山巅。又似一排 排兴奋的鸟们探着头, 在打探着南来北往的行者。随 着频繁而急促的道路回环, 另一种排列的阵势又呈现 在人们面前, 一边是远山山顶上站立的松木, 一边是 半坡的原始松林。不知道这些松, 在这些寂寞的山谷 间守望了多少年。 松山有山, 松山有松。 从手机上打开百度或高德地图, 识途。信号时有 时无。这里的地名, 多的是屲、 圈、 沟、 岘。许多素朴 而充满乡野味的地名, 为这片原生态的土地增添了点 点诗意。借助着路道旁偶尔出现的路道提示牌, 辨识 着前行的方向。穿行山谷, 胜如闲厅信步。信马且由 缰, 一帆风顺并不是人生的财富, 走错了的道路更是 难得的记忆。 近两个小时的穿行后, 到达古浪县干城乡。当地 的村民告诉我们, 从旁边的另一条道路前行, 可到达 景泰。继续前往, 便可到达古浪大靖。略前行, 新建 的天景公路结束。 圆梦松山古道, 便成为这个冬日里最开心的一桩 事儿。再次站立白山故城, 回望西去的人们正在景 泰、 靖远的那一个个古渡口畔上岸, 整理整理衣物, 或 打马, 或乘驼, 或步行, 向着松山, 向着白山, 向着河西 开始新的启程。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平台 我惟一的希望是能够多做贡献。 ——白求恩 亿昌博物馆收藏品 西部散文选刊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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