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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人 俪人 2021年第7期 总编辑:徐曦琳 社 长:慕朋举 主 编:刘志成 常务副主编:王城林 副主编:祁建青 李小鹏 司新国 王万里 梅雨墨 刊名题写: 蒋子龙
俪人 俪人 主管 编辑 指导 出版 总编辑 社址 邮编 刊名题写 名誉主编 社长 主编 常务副主编 副主编 编辑部主任 编辑部副主任 责任编辑 编辑部电话 投稿邮箱 中国西部散文网网址 编辑部地址 邮编 发行 邮发代号 印刷 定价 青海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西部散文学会 内蒙古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青海省大湖出版文化传媒有限责任公司 徐曦琳 西宁市五四西路1号 810008 2021年7月25日出版 2021年第7期 总第109期 蒋子龙 张中飞 乐元圣 白 才 慕朋举 刘志成 王城林 祁建青 李小鹏 司新国 王万里 梅雨墨 高彩梅 萧 忆 张殷馨 韩 林 0477-8114797 xibusanwenxuankan@163.com http://www.cnxbsww.com 内蒙古东胜区伊煤路10号 煤炭大厦14楼1409 017000 本刊发行部 56-4 鄂尔多斯报业印务有限责任公司 20.00 西部散文学会 微信公众平台 西部散文选刊 微信公众平台 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CN63-1067/I 国际标准连续出版物号ISSN1674-5213 广告经营许可证号1500004000268 实力派 八升命/5 绿 窗 乡村笔记/9 白 才 听刘成章先生讲课/12 韩万胜 杨宏寅散文小辑 怎么活才最精彩?/ 13 杨宏寅 无锡印象/13 杨宏寅 凤凰山 · 唐家湾/14 杨宏寅 马齿菜/14 杨宏寅 人老如冬/15 杨宏寅 八仙桌晚餐 漫漫高原路/16 党荣理 红都保安/18 刘志平 一枝杏花醉春光/20 陈德胜 抹不去的记忆/22 王 京 乌拉盖河畔的几朵浪花/25 叶振亚 雪夜无艳/28 郭安廷 寻梦山水/29 程磊磊 外衣下的亲情/31 王向阳 我爱苦瓜/34 刘高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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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老婶说, 托人淘到一个 “臊挠子” , 接骨最好。这 东西矿上出矿难时用得多, 小煤窑乱开采那些年早市 常卖, 周边快吃绝了, 煤矿下马后少见了。老婶说, 等 炮制好就给大弟送去。 老天爷怎么老盯着瞎家雀使劲叨?亲戚们叹息 着。大弟的人生简直就是战场, 险境环生, 仿佛有个 隐形对手不服输, 总揪着他掰腕子搞袭击, 他一次次 被撂倒了, 但最终鹞子翻身、 兔子蹬鹰, 反败为胜。 大弟三岁得病, 人中一扎一个窟窿, 父亲已备好 了干草卷, 他这才吧嗒睁开眼了; 大弟不爱念书, 被父 亲拖地上打, 棍子抽两截了, 不躲; 春天种地, 他打死 一条草蛇埋进粪堆, 吓着了施粪者, 又挨一顿暴抽, 发 高烧三天起不来炕, 输了液才活过来。这些磕磕碰碰 都是小皮毛。因特能吃苦扛重, 二百斤大麻袋玉米一 个人撅起来就走。 大弟十八岁成为光荣的煤黑子, 在掘进区二十八 年, 中间出了一次严重坍塌事故, 整个人被压进煤 堆。巨大的煤块仿佛隐形人的黑拳头, 重重擂在他后 背上。他艰难撑起, 又一巨拳摞着擂下去, 往下按压, 要压扁了, 压进土里去, 他使出能使的力气往上拱。 就是再撑数个二百斤重大麻袋, 就是王屋太行压顶, 脊柱弯了, 劈缝了, 肋骨一排断了, 也不趴下。强造出 一个呼吸的小窝窑, 他内心怒吼着。煤友不顾死活救 援, 他成功脱逃。 但从此大弟身体成了废墟。前一秒妥妥当当大 树一棵, 后一秒逼退成杂草里的弱苗, 要被欺死。 仍下井, 干点轻活, 工钱少, 但需求不多, 以为就 此养老。 煤层却提前刨空了。 迷茫着, 他刨了两年药。山快刨空了, 他被安置 到一个水泥厂。大弟住厂里, 得空骑摩托车往家跑。 两年后的一天, 暑期上班路上, 前方突然横窜出个小 轿车, 大弟划着急弧闯出去, 大腿骨沿着一个震动波 断裂了。 这啥命?他说八升命呗, 怎么也求不了一斗, 总 是欠那么一点。世人多不过是八升命, 所欠一二升是 什么, 米粮?运气?健康? 八升也是脱贫了, 小富可安, 这一撞就不及格 了。小家庭秋霜冽冽了。对方全责, 可镚子儿没有。 又可幸厂子及时过话, 定工伤, 好了上班, 背后 “欻” 的 立起一堵暖和和的墙, 化去繁霜。 煤城的亲戚们疼他, 大娘八十六七了, 一定要亲 自到现场慰问才行; 老婶七十多了, 一身病, 腿脚不 好, 还要出一份力, 亲自为他炮制民间偏方。因为信, 就会产生治愈的力量, 养精气神, 击败隐形对手。 臊挠子是什么东西?我第一次听说。他们这般 八升命 八升命 文/ /绿 窗 绿 窗 俪人 · 西部散文选刊 05
信, 眼睛闪着热望, 好像臊挠子真得了天地间神力, 蕴 含最丰富的钙质, 助他一臂, 碎裂的骨头就像黏米面 包饺子, 一捏就成了。 二 我从 “臊” 字回溯, 自行脑补该是猪尿脬一类动物 器官。 小时候家里杀猪, 师傅会取出猪尿脬吹成肉粉大 球, 我们踢着玩, 比避孕套吹成的球禁踢多了。父亲 是赤脚医生, 偶尔高兴会扔出一两个, 我们以为就是 吹气球的, 大大方方玩, 还会灌进一点红蓝墨水, 用嘴 吸成一串串葡萄, 很快崩碎了。猪尿脬子踹不坏, 臊 不噔噔的谁吃它。但一个小表弟就吃过, 他是尿炕 精, 说大点自然好, 十岁了也不改, 半夜被舅妈笤帚疙 瘩抽起来, 褥子呱嗒呱嗒湿, 撤出去晾, 小表弟半迷瞪 半委屈蜷缩着, 连铺带盖睡, 料不到成吉思汗马蹄太 疾, 第二泡又在被子上开疆拓土。那一条炕都快尿塌 了, 屋里的湿臊气不断, 招来老蟑和鼠妇。我去姥姥 家住舅妈那儿, 半夜起夜, 骤然一亮灯, 地上的虫, 互 相惊了又惊, 它们碰撞着溃逃了, 我硬憋着不下地怕 咬屁股, 看别人哧唿哧唿睡得香, 好功夫。不老不小 老尿炕不是法子, 舅妈求了一道偏方, 腊月家家杀猪 就去要些猪尿脬子, 一个个炮制起。 残液留着, 塞进两三个八角、 茴香, 驱臊臭味, 利 疝气, 系紧口备用。生泥火炉, 细柴文火, 上置一片 瓦, 铺展开猪尿脬子, 倒扣另一瓦片, 慢慢烘, 翻个焙, 至透酥, 研末, 不臊反有一点肉香。早晚就水服用, 一 出正月彻底好了, 赶紧拆炕重搭。民间有语, 小时尿 炕大了出息, 小表弟后来果真混得好, 还养老, 舅妈快 九十了, 叼着烟卷而坐, 尽享子孙的福。 只是, 这猪尿脬虽然臊气重, 不是臊挠子。 三 婶婶描述模糊, 臊挠子像耗子, 又像小猴子, 松树 林子, 河里沟里有。原来是小动物。 直接否定家鼠, 有鼠疫危险没人动。 也否定黄鼠狼, 黄大仙名声远播, 贼性, 对峙多年 人闹不过它。上天给动物生命, 就给它活命的本事。 关键黄大仙, 满族人的保家仙, 受香火朝拜的, 哪好意 思吃掉。黄大仙还记仇, 不厚道, 躲着点好。 那是不是花狸棒?花鼠, 松树间的小精灵, 跳跃 敏捷, 筋骨貌相绝佳, 孩儿们的欢喜。 盛夏早晨, 我在东山根水泉逗弄一头驴子, 坡上 松树林子鸟鸣啾啾, 我随即扔下驴子水汪汪一对桃花 眼, 钻进松林寻鸟。最近的一只早踩动枝柯往南山飞 走了, 是常在驴背上念经的长尾巴帘。仍有鸣声, 遂 坐树下听, 阳光刷进来, 脚边一枝金簪子花, 幽林里烛 光一样, 舍不得掐, 捡了两个松塔, 瓣瓣紧致, 顶端微 开状如花朵, 抠出一粒松籽, 油油的棕黄米粒, 剥开小 仁, 愈嚼愈香。 此坡都是落叶松, 年少时我参与过植树, 是我同 龄的亲人, 树形高耸, 松枝锦绣, 松塔排排座, 仿佛一 角角飞檐蹲满了吻兽, 凝视我的出发与回归, 非常耐 看, 我折了一枝玩。 正此时, 对面密密的松针间冒出一只花狸棒, 黑 黄相间条纹, 尾巴蓬松弯翘, 眼睛闪闪发光, 小爪灵活 探进松塔瓣内探究, 蓦然发现我, 蹿到后面树杈上 了。远处一棵老杏树下, 一只地花鼠隔着几枝桔梗花 捡杏核, 腮帮子鼓嘟嘟了, 贼亮眼睛四处瞄。我不敢 动, 它也唰唰穿过草丛遁迹了。 当年大弟腿快手准, 捡蘑菇时徒手抓过一只, 给 小弟当宠物, 溜溜喜欢了一天。它瞅个空子逃走了, 没人祸害它。 但臊挠子身上没有花棒棒, 饶过了。 四 我家后梁还有一种大灰鼠, 叫山耗子。 山耗子身子扁, 比家鼠大, 棕黄色毛, 两腮有嗉 囊, 是偷粮能手。山耗子有小分队, 夜间先派探子打 探, 熄了灯, 山耗子排着队跳着芭蕾舞下山了, 到棒架 下咬食玉米棒子, 小碎牙比人手利落, 装满嗉囊太沉 了, 腿撑不住, 只得爬行, 好像拍地上了, 老辈子就叫 “地拍子” 。 南方把山耗子叫田鼠, 据说肉香。国外有个民族 甚至抓山耗子当彩礼。想娶我家姑娘, 先拿来四十根 俪人 · 西部散文选刊 06
耗子尾巴来, 考察新郎智慧与能力, 完全齐整的不要, 大小粗细不一, 有新有旧, 才证明亲自抓的, 这人能养 家糊口, 姑娘就嫁过去了, 还陪送一头牛。 北方没有人吃, 凡鼠类, 都冠以鄙陋肮脏, 见之喊 打。家老鼠吃粮食小打小闹, 山耗子下山就可观了, 每夜棒架底下一堆棒瓤。几乎家家下老鼠药, 猫狗也 药死了, 鸡也给药死了, 家老鼠没见少。父亲下了铁 夹子, 半夜听到吱吱叫, 血淋淋在挣扎, 有时留下一截 断腿跑了, 能消停几日。棒架打完了, 一只山耗子冒 险进屋找粮, 沿着柜底下出溜, 家鼠不干了, 与入侵者 掐开架了, 都不肯撤, 大弟啪啪两弹弓打瘸了。任它 逃, 尾随上山, 在地边发现了山耗子洞。它们智慧, 洞 口两到多个, 地面上的出口叫天井, 先堵住, 再从其它 洞口挖, 一窝内四五只害鼠。地洞七拐八弯, 储粮间 有老爷转籽, 榛子, 橡子, 玉米、 黄豆、 高粱、 土豆, 人种 啥鼠有啥, 装了半口袋五六十斤, 回家喂猪了。挖过 几次, 贼不走空。山耗子未雨绸缪, 值得表扬, 北方冬 天太漫长了, 人鼠大战也是体力游戏。 山耗子也不是臊挠子。 五 忽然想起我端午回家拍的小松鼠, 给大弟看, “就 是它, 大湾、 洞里, 大石头底下多了” 。 豁然明了, 臊挠子就是扫毛子, 叫白了, 大名岩松 鼠, 跟臊味没丁点儿关系。 端午早起去大湾采艾草, 河滩上杨树林成势了, 梗白叶翠, 巨石横亘, 溪水漫进草丛, 岸上艾蒿密生, 硕大肥绿。我拔出一枝长蒿甩着走, 喝咧喝咧唱着 歌, 突然与石头上一只松鼠对眼了。松鼠挺胸抬头, 不像耗子尖嘴猴腮耷拉眼, 小耳朵立生生, 小爪搭在 胸前, 深灰色, 尾毛稀疏而蓬松翘上去, 成为自家屏 风。我傻愣愣往前闯, 它大眼嘟噜盯我半天了, 有点 瞋怪, 小嘴气哼哼, 突然一个跟头翻下去, 毛烘烘的尾 巴扫过石头坡, 钻缝睡回笼觉了。我往前找, 挨肩两 个石头盖上赫然又现三只, 瞭望着讨论着, 客从何处 来?说声一二, 同时折下石头, 再不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臊挠子, 单纯萌傻, 不靠近也 不躲人, 自然放松, 我手里若有弹弓一石子过去就 玩完了。 六 臊挠子骨是动物药, 左腿伤了吃左腿, 右腿伤了 吃右腿, 哪段有骨伤就吃哪段, 大弟全身都有损伤, 全 入药。老婶说臊挠子特不出数, 一百五元钱一只, 剥 皮后就弯弯一小坨。 连骨带肉切片, 阴干, 柴火炉最好, 没有只能用煤 气灶小火顶着, 仍需瓦片上烘焙。在城里找一片瓦也 不容易, 买臊挠子时特意请人家带了两块瓦, 一铺一 盖, 老婶就守着, 翻个, 不糊不焦, 直至肉骨都酥了, 整 整焙了三小时, 年轻人哪熬得住。偏方用的是心血, 虔诚老婶像待自己的儿子一样用功夫。没有药碾子, 就在面板上, 拿擀面杖压成粉, 小细箩筛面, 渣子再磨 再筛, 鼓捣一天才得一瓶。 把那么多情用在药里面, 尤其老人的疼爱, 难怪 会管事。 臊挠子粉需用黄酒调配, 味甘、 咸、 辣、 冲, 多像生 活的滋味, 一天两顿, 一包五克多点, 白天吃, 晚上停, 多了上火聚大包, 有劲。 都吃完了, 身体里就住进一只完整的动物了, 神 魂都在, 像一棵树枝丫伸展攀爬, 打通了各处关卡, 这 就是力量, 活血化瘀。眼睛上眼睛, 脑子归脑子, 思想 入思想, 胳膊腿脚给出岩石般的健壮与伶俐, 腰腹柔 软而有弹性, 还会带进那片山谷的草木本心, 潺潺水 气, 皑皑白月, 它的自然圈、 小宇宙。想想不管你走多 远, 哺育你童年的动物, 甚至你打杀过它, 但最后它参 与了救命过程, 修修补补重塑你, 这就神奇。 好像穿了内铠甲, 是最深切独特的契合, 你要多 么感谢它的奉献。 但也许是另外一回事呢?一只臊挠子跟你前世 夙愿未了, 想进入你合二为一, 这才诱发一场祸乱, 唆 使一个汽车失去控制, 在你必经的路上, 使你的骨头 裂缝, 它就得着了机会。万物关联, 谁能说得清。有 时一种机缘, 更像是一场阴谋。 或者说某一阶段, 人的精神更契合某种动物的习 性, 狼还是狐狸, 羊或牛, 有时会像一匹马, 有时是猫, 人有意无意或杀或吃了那么多动物, 受点伤病也不全 俪人 · 西部散文选刊 07
是冤。 而臊挠子, 原来它籍籍无名, 现在高于河谷草木, 它以粉身碎骨拯救人的骨头, 比人更加无辜。 寻找臊挠子的历程, 就是我重回自然的旅程。我 以为知晓村庄够多, 仍是浅薄, 一条沟谷的鼠类都这 么丰富, 也各有快乐伤悲, 没注意的又何止千万。自 然是恩师。 七 大弟说, 花狸棒、 山耗子、 黄鼠狼, 甚至家老鼠也 都治骨伤, 黄鼠狼接骨最佳。为什么非要臊挠子?一 辈辈传下来的, 必有其独到处, 信就是了。有金色的 颗粒正在注入, 骨缝间密密地出芽、 生长、 接引、 融合, 有大希望, 重新锻造一个好汉的筋骨。 不只臊挠子骨, 凡是利于接骨的东西都要用。 黄瓜籽、 黑芝麻、 生菜籽、 扁豆、 芸豆们, 也从各条 溪谷走来了。热血沸腾的, 混炒起酥, 在蒜臼子里捣 成面, 借月宫捣药的神力, 早晚冲成糊吃了, 补充钙质 和维生素。药可以疗伤, 食物和情感却是更好的愈合 剂。 弟妹坐床头细心剥面瓜子仁, 臊挠子骨破淤开 路, 其它营养也要跟上, 前前后后剥了五斤多, 一粒一 粒滚在一起, 成把, 成堆, 这就是细碎的生活, 是地久 天长, 都吃完了, 骨头就长好了。 八 满桌子佳肴饮料, 一围人笑语寒暄, 小女不吃东 西, 不看人, 就握着她父亲的手, 蜷进父亲怀中, 小鸟 一样唧唧哝哝, 眼睛心里只有身体支离破碎的父亲。 这是为父的重要支撑, 他的光明和快乐。 他在纸上写道: 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 也收获了 家人的温暖。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但行好事, 莫问 前程。 他是被命运反复搓弄的人, 也是精神明亮的人。 很多人经不起一点折磨, 仅仅失眠几个晚上, 就连篇 累牍生嗔怨, 说痛苦, 而真正一身苦难的人却在风雪 中行走, 坚韧地抠紧生命的筏子, 渡自己过河。 一日煤黑子, 终身有煤的光芒, 他身上长着煤魂。 九 煤掏空了, 大地在自行愈合。 大地有的是时间, 人的一生有时不够疗伤, 如果 是精神的坍塌, 就更难了。 在大弟身上我一直看到那个重量级的词, 信念。 他要种地, 也是最好的农夫, 五谷的亲人。他要在乡 村, 别说臊挠子类动物, 整个山野都是他的呼吸。 飘出去的种子飘不回原地, 动植物们反倒是给人 上了课, 不同栽, 一般开。 取之自然, 也得自然关照, 一个人的命运就有了 历史纵深。苦难分泌出闪亮的盐分, 委屈也就不那么 过于悲情, 我们也就摆脱肤浅的伤感, 放松拳头解析 生命。 八升命才是生长的状态。一个盆栽, 土太满就无 法容纳水, 就得欠一些, 水、 肥料、 风都到了, 植物愈发 蓬勃, 上下求索, 活脱一斗的丰采了。 生命就是一个容器, 不能容了, 才是真的悲哀。 ——选自 《朔方》 2021年第6期 俪人 · 西部散文选刊 08
初夏, 清澈碧绿的扎萨克水库与蓝天、 流云、 草 原、 沙漠、 田野、 村庄融为一体, 包茂高速公路从它身 边穿越而过。浩瀚的苍穹下, 不见撒野的牛羊, 只见 树木的枝桠上高筑着一窝窝鸦巢。虫蝉燕莺, 吟唱婉 啼。那广袤起伏的草波, 绿浪翻滚, 红柳在猎猎风中 摇曳, 如火燃烧、 似霞流泻, 五彩斑斓的草原风情, 渲 染着一个季节的葳蕤气象。我被大自然的永恒、 旷 古, 所陶醉与震撼。游走在儿时熟悉的路上, 鄂尔多 斯高原苍翠雄浑、 深邃幽远, 神奇造化的大自然赋予 了人类美丽、 生命活力与宏阔的境界中…… 丝丝的细雨抒发着扎萨克盆地恬静的温馨, 优美 的自然环境与生态文明, 是播种文化彩虹、 云朵, 生长 文化希望、 梦想的乐园。草滩翠微, 河水流淌, 与盆地 共舞、 与野花同眠、 与子民欢歌、 与白云齐飞、 与百灵 对话、 与漠风神交。恬淡闲适的乡村披上了节日的盛 装, 更加显得轮廓清晰亮丽。 最耀眼的建筑在这里荟萃, 高楼华屋飞速崛起, 一座座整洁的写字楼、 住宅楼、 一排排商业店铺、 一幢 幢种植棚户、 一片片养殖园区, 在明媚的阳光下耸立 着。条条大路延伸如织, 连接着城市与乡村, 连接着 未来与憧憬。美景处处在视野里, 菜园、 苗圃、 田畴里 镶满支架, 绿茵茵的枝枝蔓蔓坠挂着西红柿、 黄瓜、 豆 角。白菜、 萝卜在地里疯长, 果树林苍劲的枝桠挂满 了沉甸甸的果实。每一个地方, 每一个角落, 都有着 不一样的精致, 都被幸福的阳光照耀着, 温暖着。叮 当的耧铃声、 朗朗笑声、 农歌互答在田野上回荡, 打破 了静谧的时空; 多姿的鄂尔多斯舞、 深沉悠扬的马头 琴、 蒙古长调渲染着殷实整洁的农家小院, 民族情感 与灵魂, 淹灭昔日戈杀、 马嘶、 血腥的苍凉。扎萨克盆 地, 每一个奇迹追随每一个梦想在彰显, 在生长, 辉煌 而灿烂…… 乡村缕缕的炊烟袅袅升腾, 然后慢慢散开飘向远 天。圈栏里, 传出几声哞哞的牛叫, 鸡鸭们散漫悠闲 地寻欢刨食, 猪崽们吃饱后四蹄伸展舒服地躺着, 呼 呼大睡, 温顺安静的驴、 羊们嚼着食物, 四处都弥散着 农家特有的气息。入夜, 农人和他的妻儿们忘却了尘 世纷扰, 尽享温馨, 在安乐窝里叙谈着日子的滋润, 幸 福的话题。平和、 安谧和甜美生活氛围荡漾着整个乡 村。浓郁乡土气息穿过苍茫的牧野, 在乡村上空回 旋, 天地间万籁俱寂, 仿佛连风都轻手轻脚, 一切都在 沉睡低垂之中, 空阔无边的寂静能抵达灵魂深处。 乡村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是农耕社会的倩影。春 天, 桃红柳绿, 一派莺歌燕舞, 天籁和鸣抚慰疲惫与焦 躁的灵魂; 夏天, 河水涟漪, 绿艳苍翠, 令人心旷神怡, 精神抖擞; 秋天, 秀色光鲜, 天高地大, 尽享大自然赋 予的丰收与温馨; 冬天, 冰封雪舞, 银装素裹, 感知静 谧祥和与温馨的回归。描摹不尽厚重的四季啊!走 进四季, 走进了天然淡定, 走进了精彩的人生。 噢, 树梢、 田野、 屋顶阳光跳跃, 晨曦、 落霞、 夕照、 星光渲染。乡村那么的平和与静谧, 那么的朴实、 澄 明、 淡雅和温暖, 是昄依的灵魂啊!此时此刻, 我真正 感受到乡土亲切与可爱, 明静与辽远, 质朴与坦荡, 善 乡村笔记 文/白 才 俪人 · 西部散文选刊 09
良与深邃; 感受乡村阳光的炽烈, 纯净的情韵在血液 中奔流, 净化灵魂, 升华境界……当下, 复活了人们对 古老乡村的清晰记忆, 不会消失在视野里。 我虔诚期盼, 怡情山水, 邀友郊游, 时常游走在乡 村与城市之间, 每次都能看到故乡的那个老房子依旧 苍然地挺立在缓坡下, 静若寺宇, 没有城市的喧嚣、 嘈 杂和污染, 感受一种老旧的时光, 想起与老房子有关 的事情, 幽然如梦。 欢快的鸟叫虫鸣、 像海潮一样浸润着青山绿水掩 映中的老房子。它虽然土筑墙, 梁草顶, 泥抹皮, 天长 日久难免坍塌、 破败、 古旧。透过暗淡的光线所见布 满蜘蛛网、 灰尘, 褪色斑驳的墙壁泥土剥落, 门窗早已 在岁月深处结痂成了弹指可破的朽木。它虽然贫困 潦倒, 但有源远流长的文化基因根深蒂固、 有着最原 始的意义和乡村的社会形态, 散发着时间的味道。 而今起悟, 重回老房子, 重温熟知那些往日的时 空, 窥视农耕的优雅, 倾听泥土与庄稼的私语, 读出曾 经岁月的苍桑凄冷, 更能看淡滚滚红尘、 名利纷争。 对那个狂热、 野蛮、 悲哀的年代, 有道是学者何知文先 生的民谣集萃里一首 《民谣》 深刻讥讽与针砭入微: 有人把西北风当成粮, 有人种地饿断肠 塌底炉子不安锅, 揭开米瓮没一颗。 三只大瓮一对半空, 庄户人过下个穷光景。 好人受气都遭祸殃, 劳动人受苦没心肠。 大食堂吃一点吊命饭, 瘦肠肠灌成大肚坛。 背靠那墙崖腿伸展, 单等喝那点儿吊命饭。 政绩工程把牛皮吹破天, 天底下百姓受可怜。 灯篓红瓜地扑进个猪, 可把个世道害了个苦。 昔日, 生存原本苦涩而艰深。祖辈们曾经是怎样 的因了温饱而痛苦地挣扎和呻吟, 又是怎样的落魄与 无奈啊!曾经亲历了多少个晨昏寒暑和日出日落, 在 土里劬劳躬耕, 祈求上苍佑护风调雨顺, 畜壮粮丰, 国 泰民安, 倘若遭遇了大旱天年, 颗粒不收, 生活更加难 以为继。面对天灾人祸别无选择, 他们只能逆来顺 受, 甚至卑微无奈地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早在上世纪 60 年代初年的饥饿年月, 父母常为 衣食忧心忡忡, 我们像一窝嗷嗷待哺的雏燕, 个个张 大嘴巴, 而家徒四壁, 一贫如洗, 缺吃少穿, 靠什么养 活?纵然是劳碌累断筋骨也只能吃糠咽菜维持活命。 那一年暮春时节, 正在青黄不接之际。在沙尘暴 笼罩下, 灰蒙蒙的天空上一群鸿雁匆匆北归, 发出一 阵阵凄厉的哀鸣, 似乎有一种死亡的预感。我倚在窗 前, 木然地遥望远方, 风雨交加的清晨, 寂寞旷野中黯 然徘徊着一个瘦弱的躯体。一会儿, 只见父亲索性朝 村南不足两公里路程的李留海子走去, 寻找能够充饥 的东西。说海子, 其实是湿地草甸, 一潭水泊, 它周围 高高隆起, 中间呈圆形, 状似锅底, 年深月久, 水快要 往出流溢, 蛤蟆、 蝌蚪自由地游来游去, 周边长满茂密 的树木水草, 依水而居成群的野鸭、 灰鹤、 天鹅等, 各 样的水鸟争食而乱舞成一团, 叽叽喳喳地操着各种语 言交谈生存的艰难, 叙述海子里曾经上演的故事, 鸣 叫声里透露出一种悲凉与无奈。 父亲在水里打捞了整整一天丝毫没有收获, 饿了 钻进密集葱绿蒲草丛中, 拔出长在水里透出橙黄的根 部, 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浓重的夜幕奔突而来, 父亲还在继续打捞着, 猫 头鹰连连怪叫, 声音短促凄厉, 阴森恐怖。一阵阵雷 鸣电闪, 一团团黑色的风雨骤降, 他饥寒交迫, 浑身哆 嗦一次次倒下, 一次次又顽强坚韧地站起来, 与狂风 暴雨交锋, 生存与厄运正在残酷地博弈。突然, 猝不 及防的暴风雨袭来, 将他卷入危险的漩涡中, 上面只 露出两只无力的手也渐渐湮没在了黑暗的深水下, 他 像一条蚯蚓痛苦扭曲和挣扎着, 精疲力竭, 耗尽了体 力与精神, 死亡之神正向他一步步逼近…… 惊涛卷涌气魄, 深水拍击胆量。父亲决不屈服狂 风暴雨的淫威奇袭与命运的安排, 奋勇搏击, 斗志昂 扬。当处凶险殒命关头, 命运就在一刹那间发生了逆 转, 他敏捷机警有幸抓住半截漂浮木头, 抓住绝处逢 生的希望, 终于爬上了岸, 奇迹般地保住了一条生命。 父亲疲惫地抵达家门时, 神情木然、 疲惫、 沮丧、 冰冷, 额头比先前多了一些皱纹, 还有两鬓飘忽纷乱 的头发, 像霜打过的叶子耷拉下来, 蹲在地角摸索出 兜里的旱烟锅子, 咝咝地点燃, 吧嗒吧嗒地抽烟, 闪烁 的微光忽明忽暗, 伴随浸透土层的沉闷叹息, 划破了 夜色……那一缕缕青烟蜿蜒游走, 呛人的味道瞬间弥 漫在空间。过了烟瘾, 他低迴、 哀怨向家人讲述了当 俪人 · 西部散文选刊 10
日充满凶险与死亡, 苦难与悲壮的故事, 听得人不禁 打了个寒噤。 那些年头, 咋能养家活口?物质极端匮乏, 饿殍 遍野, 所有的生命蛰伏在饥寒交迫中。母亲与千千万 万个普通的母亲一样, 老实, 勤劳, 节俭, 拉扯着一堆 孩子。她美好的寄托与向往, 希冀有尊严的生活成了 肥皂泡影, 常常为温饱而忧心忡忡。浊泪流过她蜡黄 的脸颊, 无奈地一次次迈着三寸金莲, 拖着干枯羸弱 的身躯, 腰间挎个筐子, 在冷风飕飕中哆哆嗦嗦, 深一 脚浅一脚地走去娘家人那里, 为家人活命讨要些吃 食。当她每次去讨要时, 同样光景不好的娘家人和当 过八路军的大舅都不会让空手回去, 尽量给予满足。 惨淡漫长的严冬, 最难煎熬。四面通风的茅草 屋, 灶里燃着奄奄一息的火星, 像个冻冰窑。夜半里 一豆孱弱的灯火, 叠印出母亲瘦弱的身影, 从熟悉的 破笸箩里翻拣出一些零乱的旧布, 摊开裁剪成与缝补 破洞大小的布块, 一针一线密密麻麻地缝补那些破烂 的衣服。与其说是缝补衣服, 倒不如说是疗救与抚慰 伤口。那是一个怎样焦苦艰涩的日子啊! 记忆中的姥爷平凡质朴, 英年早逝。苦廋孤寡的 姥姥善良、 勤劳、 俭朴, 一生艰辛劳苦, 宿命里点亮了 每一天忙忙碌碌的日子, 姥姥不仅形象美, 心灵更美, 美的令我无法用文字描述。少小的我们最爱去姥姥 家, 一进门脸上充满了心疼爱意, 亲呢地呼唤我们的 小名, 立刻放碳烧火, 施展开烹饪技巧, 给我们张罗着 热气腾腾, 一色农家味道的饭菜, 舌尖上的美食。姥姥 宁愿自己不吃也要把吃的让我们吃, 吃饱嘴一抹跑 了。姥姥调侃地说: “外孙是个狗, 吃饱就往回走……” 父母人生风雨, 相逢相知, 患难与共, 用那一双双 饱经风霜、 勤劳的手, 把破碎的日子拼凑起来, 终于艰 难地度过了不幸的岁月。 民生, 此乃古老的社会命题, 神农尝百草, 大禹治 水, 孔孟践行仁者爱人, 屈原沉吟 “长太息而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艰。 ” 范仲淹慨叹 “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 下之乐而乐。 ” 孙中山倡导 “天下为公” !毛泽东呼吁 “吃饭问题最大! ” 习近平总书记大打脱贫战役发出总 攻令: 一定要夺取全部脱贫胜利!不都是为民生么? 这才是充满了人世间最真挚的大爱无疆! 自从有人类社会以来, 明智的当政者都明白 “民 为邦本, 本固邦宁” 的道理。在改革开放的春风沐浴 下, 国计民生大为改善, 温饱已经解决, 小康正在稳步 推进。人们憧憬着一个更加重视民生民意, 更加和谐 美好、 生活富裕, 精神文明和祖国强大的时代。 ——选自 《西部散文选刊》 微信公众平台 俪人 · 西部散文选刊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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